尋找 六

下午下班後大家都走了，老板娘也走了，飄羽留下，他每天都是最後一個，幫李泉收拾好後才走，今天又是一如既往地和老板一起收拾完店裏的事，李泉鎖好門，兩個人剛要走，王響雷就來了。

王響雷看見飄羽一臉的討好，他看看李泉，又看看飄羽說：“怎麽就你倆？”

“沒事了，我讓他們先走了，飄羽說陪我一起走。”他看看飄羽。會意地一笑。

“哦！我請你們倆去喝杯咖啡。”王響雷看著飄羽說。

“不用了，你們去吧！我得去超市買點東西。”李泉知趣地說。

“我跟你去”對於王響雷飄羽一臉的嫌棄。

“我也去……去買點東西……你小時候特別愛吃我做的糖酥排骨……”王響雷好像沒事人似的，假裝自然地說。

“我不喜歡吃肉……”飄羽獨自走去。

“你看看……呵呵……這孩子……還是這脾氣……”王響雷有些尷尬地笑笑，跟李泉說道。

“我說，老王……”李泉猶豫著說道，“你看啊……我們也認識有段時間了……我怎麽不知道你有兒子呢！”

“不是說了嗎，離婚時跟他媽媽走了！”

“但是……我覺得吧……”

“我知道你的意思……他就是我兒子……”

“那你也得有個證據，是吧？……”

“自己的兒子還要什麽證據！”

“自己的兒子當然不需要了，可這不是特殊情況嗎！你不妨去公安局，看看能有什麽好的辦法，或者做個親子鑒定什麽的……”

“不！不需要，他就是我兒子……”說完加快腳步去追飄羽了。

飄羽在李泉的車旁站著等李泉，王響雷追上前……

李泉在後面看著兩個人，搖搖頭。

在超市飄羽推著購物車跟著李泉，李泉往購物車裏丟著要買的東西。

而王響雷也推著個購物車，他在不同區的貨架上挑著東西，還時不時地看著飄羽這邊。

出了超市，飄羽先出來的，他拎著東西上了車，李泉和王響雷一前一後，王響雷把東西放到自己車裏，來到飄羽和李泉車外，敲敲車窗，李泉把車窗放下。

“今晚來我家吧！”

“我今晚有事。”李泉看著面無表情的飄羽，“你去吧！”李泉做了個無可奈何的表情。

“我也有事……”

“李老板，給個面子好不好！”王響雷一臉的祈求。

“我真的有事，我得給女兒做松鼠桂魚，早答應的，你沒看到我買的魚嗎？飄羽……”李泉用命令的口氣說道，“你去吧！代表大哥，免得辜負了王先生的好意！”他沖飄羽眨了下眼睛。

“那得晚些時候……”飄羽心領神會地說。

“好好……好……”王響雷高興地說。

王響雷其實並不想讓李泉在場，只是飄羽不去，他只好拉著李泉。

車上，李泉對飄羽說：“你看他，其實挺可憐的——或許，還真像他說的……”

“沒可能！”飄羽說，“我……”他欲言又止，把頭扭向車窗外。

到了地方，車停下，飄羽開車門出來，看到悠悠和姜一平站在路旁。

悠悠看到飄羽跑上前，撲倒飄羽身上，飄羽從懷裏掏出個小玩偶，晃了晃。

悠悠伸手去拿，飄羽舉高，悠悠拿不到，悠悠大叫，“給我……”

李泉看著眼前這一切，心裏一動，忽然有個念頭——

“看什麽呢！”姜一平一旁說道，“你女兒……哎！就是不聽話。”

“你看像不像兄妹？”

“你說什麽？！”姜一平瞪起眼睛。

“沒什麽……”李泉搖搖頭，把剛才腦子裏的念頭趕跑。

“我知道，你很喜歡他……”姜一平看著不遠處玩著的飄羽和悠悠說，“但是，來歷不明啊！”

“會知道的，早晚的事——”李泉一邊從車上往下拿東西一邊想心事，忽然他停下來，有些神秘地對姜一平說，“你說，那個那個……王響雷……能是真的嗎？”

姜一平聳聳肩，又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兩個人，說道：“不好說，看他的表情好像是真的——不過又說回來了，自己的孩子怎麽能認錯呢！”

“可他早怎麽沒說呢！開始時他不就知道嗎！那時，他還問我，‘又雇了個人’——我看他就是別有用心……”李泉說著似乎有些氣，用力有些重，把一個裝菜的袋子弄壞了。

姜一平看他生氣了，也沒有責怪他，幫他裝好菜，一起拎起來，對飄羽和悠悠喊道：“上樓了！”

飄羽大步走過來，接過姜一平手裏的東西，跟他們一起上樓。

到門口，飄羽放下東西，想走，和媽媽一起跟在後出電梯的悠悠拉著飄羽嚷道：“哥哥不許走，幫我覆習外語。”

飄羽摸摸她頭說：“哥哥今天有事，改日，改日幫你，好不好？”

“不好！”悠悠說，“就現在……”

“你真的有事？”李泉問。

“嗯！有事！”

他附身跟悠悠擺擺手說“再見！”

悠悠撅起嘴巴，不情願地擺擺手說：“飄羽哥哥再見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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